两次打败日本二太子，我们为什么没有进化成人？
本文转载自《一席（ID：yixiclub）》
黑猩猩会数数字，而且速度超过人类大学生，这顿时震惊了人类社会。
在日本，作为皇室二太子的秋筱宫不相信，就想代表日本国民和黑猩猩比一比——如果败给了黑猩猩，就给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捐一亿日元科研经费。
结果，二太子来比了两次，两次都输给了黑猩猩，捐了2亿日元科研经费。
毕业于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的张鹏，是中山大学社会学和生物学的双料博导，他到过日本、肯尼亚以及中国四川、陕西、海南等地的丛林，研究猿猴的心智、情感和冲突。
很多人问张鹏：猿猴那么聪明，为什么没有进化成人？他说：“你真正跟猴子们成为朋友以后，你会发现，猴子本身就不想进化成人，而且它们有它们自己的进化方向。”
非常有趣的演讲，快来看看吧——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q0161gmu6nz&width=500&height=375&auto=0文字有删节，建议直接看视频
张鹏
在全国人类学界，我应该是唯一一个不研究人、研究猴的人类学者。过去的十五年里，我在全世界各个地方找猿猴，并且结交了1000多个猿猴朋友。
每一个猿猴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今天讲三位猿猴朋友。
第一个叫小爱，是一个四十岁的黑猩猩，它生活在日本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我在这个研究所留学八年，跟小爱朝夕相处了八年。（题图就是小爱）
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的老师松泽老师就告诉我说，小爱已经掌握了一千多个英文单词，五百个汉字。
小爱能够看懂人类社会的等级，当教授让它做事情时，它就很认真、非常专心；如果是博士后或者副教授让它做事情，小爱也做，但是会问你要好吃的，吃了再继续做，然后再要点吃的。
我当时是研究生一年级，我它小爱做事情——认汉字，结果小爱看了我一眼，然后吸了一口水，对着我的脸上，噗……它的口水非常均匀地噗在我脸上。
那是小爱给我教的第一堂课，从那一次我认识了，应该平等地跟这些灵长类去交流。
后来我发现我搞不定小爱，它比我年长，而且它太有个性了。于是松泽老师把我安排在了另外一个组。这是它的孩子，小爱的孩子叫小步，日文名字就是Ayumu。小步当时是四岁，性格比较孤僻，但是它的数字能力很强，它会认数字。
2005年，松泽老师我们团队发了一篇Nature，上面说，黑猩猩数数字的速度超过人类大学生，当时是震惊人类社会的：黑猩猩还会数数字？
当时是日本的皇太子（现任天皇明仁），他的二太子秋筱宫对黑猩猩很感兴趣，他觉得不对，就想代表日本国民和黑猩猩比一比。而且他承诺，如果败给了黑猩猩，他会给我们研究所捐款一亿日元的科研经费。
有一天晚上，秋筱宫来了，大概进去半个小时，他的车和保镖就安安静静地走了，然后所长非常高兴地给我们开了很大的Party，说是我们研究所增加了一亿日元的研究经费。
我回到中国以后，我们中大人类学系的领导也不相信，于是我们当时的院长麻国庆老师代表学院去了日本京都大学，去跟这个黑猩猩作了一下比较。回来后麻老师告诉同学们，相信吧，黑猩猩挺聪明的。
我们通过视频看看小步的一个操作，就是123456789，很简单——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v01611hw2c7&width=500&height=375&auto=0
第二年秋筱宫又要来了，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这个对小步黑猩猩它们太容易做了，我们要搞一个新的。
于是我们做了个瞬时测试，就是瞬间记忆，大家可以看123456789，1、2、4、6、9，从小到大，你要数出来，但是它只会出现0.5秒，0.5秒之后会屏弊住，然后靠你自己的记忆去恢复它的顺序。
这实际上是测人类智商的一个基础的东西，测小孩也是这样测的。这跟文化程度没有什么影响。
我们看一下黑猩猩的瞬时记忆。可以告诉你的是——秋筱宫后来又给我们捐了一亿日元的经费，大家可以看一下实际的情况，不要眨眼啊：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t0161l7z16a&width=500&height=375&auto=0
黑猩猩的瞬间记忆是让我们觉得挺惊讶的。但有一点我需要重申一下，这个对我们很不公平。因为小步现在四岁，它从小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就学会做了，这对于它来说是个熟练工种。而我们在座的很多人可能是刚刚第一次看，这样对比是不公平的。
我们研究所养了18只黑猩猩，我们随机选9只，那人类呢，对比就是我们那个研究团队的研究生，他们自己设计了这个程序，25个人，熟悉组跟熟悉组，然后每一个个体400次。
结果——黑猩猩的成功率是80%，我们人类大学生的成功率是40%。这表明，可能我们有些表达和高级思维能力比它们强。但瞬间记忆，我们不如它们，这跟我们进化的过程是有关系的。
我们进入森林，会感觉到视野不通透，东西都是一闪而过。只有那些能够看见豹子或者狮子从树的背后一闪而过的个体黑猩猩才能存活下来，于是这个方面的能力被强化了。
而我们人类500万年前就进入了草原，草原上视野很通透，我们可以遥远地看见大概一百米以外一个狮子靠近我们，然后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去做，所以瞬间记忆对我们的生存来说不重要，这方面能力我们没有被强化，或者是退化了。
04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事故——小步的妈妈小爱越狱，逃出了实验室。
黑猩猩实际上是很危险的，它的体重跟成年人一样，很轻易能够杀死一个人，所以黑猩猩是猛兽级的动物。
在饲养黑猩猩时，一定是一个个体一个单独的房间，不能让它们两个个体一个房间，它们会合作，比如说我们放一个香蕉在上面，然后它们之间会互相把椅子呀摞到一起，一个扶着椅子，另外一个上去把香蕉拿下来，它们会合作。
所以一定是把它们锁在单独的房间里。房间外有个共同的走廊，走廊门前有一个出口，有一个密码锁，就是物理锁和密码锁一起防止它们逃脱。
04年有一天，小爱自己找到了一个拖把棍，把锁匙给挑下来了，然后打开了自己的门，还过去把关系比较好的另外一个个体的门也打开了，出来以后就来到了密码门。
那时饲养员从来都没有想到动物会能够看懂数字，平时饲养员输数字时，小爱在后面就这样看着。所以，小爱很快就出去了。
第二天那个饲养员一开门，哇，两个不见了，赶快通知大学，大学通知警方、军方过来捕捉，害怕它到城市里会杀人。
当时我们也穿着防爆服，跟教授们爬山去找黑猩猩。教授还没爬几步呢，开始捂腰，走不动了，根本就追不上。
直到第三天，小爱和它的朋友饿得很，自己回来了。那个饲养员第三天一开门，哇，你咋又回来了？！
一个礼拜后，饲养员提出辞职。
所长是不能轻易让饲养员提出辞职的，因为饲养员跟黑猩猩的关系与奶妈跟孩子的关系一样。
所长问他为什么，他说觉得研究所里有内鬼，有人害他。因为他是负责黑猩猩的，如果有人故意把黑猩猩放走，黑猩猩伤了人，杀死了人，饲养员是要负责的。他说一定要把内鬼查出来才能安心工作。
到了第二年，2005年，Nature的文章出来，全世界哗然：原来动物也会数数字。
那时候大家知道了，我们怀疑内鬼，其实就是人类中心主义——人类只看自己，不看其它动物。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只有人类才会这样那样，只有人类才会有工具，只有人类才会有文化，忽略了其它动物，这是人类中心主义造成的这个问题。
实际上在野外，你可以看到黑猩猩使用了60多种工具，它们想要吃坚果，就拿石头把它砸开，想要吃白蚁，会做一个钓杆去钓白蚁。
旱季的时候它们想要喝水，那时候只有树洞里有水，嘴够不着，黑猩猩怎么办呢？
我去乌干达观察的时候，亲眼看见黑猩猩就地取材——抓了很多树叶大口地放到嘴里，把树叶嚼成海绵状，它把那个放到水里头，然后吸吸吸，就这样喝到水。
这是我们实地拍到的黑猩猩使用的工具，这个是它的案板，右边是它的石锤，去砸这个坚果：
如果比较早期人类的石器，可以发现非常类似，我们使用这个石器使用了100万年：
我们人类的工具使用，与黑猩猩这些灵长类，高等灵长类的工具使用，实际上没有质的差异。
这是一个南美洲的卷尾猴，它也会使用石器。它拿自己体重三分之一体重的石头，举起来去砸这个坚果。
我们来到了猴子的世界。我第二个想要给大家介绍的朋友就是一只猴子，日本猴春子，Haruko.
我在人类中的女人缘不是很好，但是我在猴子社会里的女人缘还是不错的。我在那里待了五年，基本上是朝夕相处。
Haruko是一个两岁多的处女猴，它发情了，因为等级比较低，它就把屁股撅到高等级的雄性面前，希望跟它们交配，邀配。
灵长类的世界里绝对没有强奸这个行为，整个660种灵长类里头，只有人类是有强奸行为的，所以人有时候把那个叫兽性，那就是胡扯。
在猴子社会里，高等级的猴子喜欢中老年的雌性，因为中老年有育子经验。Haruko环顾四周，邀配了好几次，没有人喜欢它，于是它就看到我了——把我当作它群里的一个成员，对我邀配，屁股撅起来，然后回头咕咕咕这样叫。
我不理它，转过头来继续记录我的东西。我转这边，它就咚咚咚跑过来，屁股又撅起来要邀配。
它老骚扰我，我就一脚把它踹开，想把它吓唬走。它受惊了，就嘎嘎嘎叫，一下子所有的雄性都看着我，准备攻击我，Haruko还落井下石，它不光嘎嘎嘎叫，还装作胳膊断了这样子往前走，我明明没有踢到它的胳膊。
这时候我就不动，它看其它雄性也不愿意攻击我，那个事儿就过去了。
下面这张照片是在另外一个地区，另外一只雌性发情了，都是地位比较低、比较年轻的雌性。我戴着帽子，主要是因为它老跳到我头上给我梳理毛发，然后蹭，搞得我挺脏。
这张图不是PS的，我跟它们在一起五年，它们就把我当作团队成员，它们冷的时候会挤到一块，那我也挤到跟前:
猴子社会是有等级的，从第一到第一百，是线性的等级关系。
测等级最传统的一种做法，就是用它想要的东西去测试它，比如说，拿一只花生，给一个低等级的猴子去吃。低等级的猴子很想吃，但它不会冲上来，它首先环顾四方，看看有没有比它等级高的个体，如果看见另外一个高等级的个体也看到这个花生，这个低等级的就装作没看见，它知道这个很风险，它要过去抢会被打。
其实在猴子社会里，猴子有它们自己的社会规则，这个呢就是川村俊藏规则，川村Kawamura Shunzo，这是我的师爷川村老师发现的。就是猴子社会里头，一般妈妈等级最高，小女儿的等级比二女儿的高，二女儿比大女儿的等级高，年龄越小等级越高。
我给大家看，右边这是妈妈，左边这是大女儿，中间这是二女儿，二女儿怀里是它的孩子，妈妈怀里左边这是三女儿，右边这个是Haruko。
它们的等级怎么排列呢，通过川村规则你可能就能学会了，排第一的妈妈，排第二的是谁呢？妈妈的小女儿，也就是妈妈怀里的这个，别看它小，等级很高的，其次呢，第三妈妈的二女儿，第四妈妈的二女儿的女儿，第五妈妈的大女儿，第六妈妈的大女儿的女儿，Haruko，这是它们的规则。
下一个家系呢，等级就是妈妈的，妈妈的姐姐那个家系的排列，这是猴子社会的规则和模式。
猴子尚且有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黑猩猩更复杂。
我的第三个朋友，也是一只日本猴，一默。
这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日本猴，也是最有文化的一只日本猴，从这里我们真正地看到了灵长类的文化现象。
1964年，我的师爷川村老师在日本的幸岛研究猴子社会，为了更容易地看到猴子们，就给它们撒红薯，猴子们就过来抢红薯吃。
红薯比较脏，没洗，那个猴王就坐到红薯堆上吃吃吃，只有这个一默，当时才三岁多的一默等级不高，但它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它把红薯拿到沙滩上的海边，洗干净了吃，一，它不蹭牙，二，它不噎，它吃完了以后很快跑回去又拿了一个，然后又拿去洗，洗干净吃完以后又跑回去又拿一个。
诶，高等级的其它猴子们虽然离红薯近，但是吃不快，看到一默一会儿过来拿一个，于是开始学习。因为川村老师每天都投红薯，它们就有机会一直学习，半年之后，川村老师明显地记录着，60%的个体已经开始排一排在海边洗了吃。他当时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Science上，震惊了世界。
猿猴也有文化，川村老师发现，一默发明了这个行为以后，被大家学习，随后一默的孩子们从妈妈那去学会了这个行为，这个行为就被一代一代地继承下来了，到现在已经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一默早都已经不在猴世了，但是它发明的这个行为，通过横向传播，通过纵向继承，到现在为止全世界能够洗红薯的猴群只有那里有，这是一例非常著名的关于灵长类文化行为。
后来川村老师买不起红薯了，就买了小麦洒在沙滩上看大家抢。
猴子的速度是每分钟大概能捡90颗，我也很努力地捡，大概捡了30颗，还有不少沙子在里面。
那时一默又发现了一种新的方式——它看到旁边有一条小水河涌，于是它把沙子和小麦都聚到一起，走到旁边的河涌上一放，沙子就下去了，小麦顺着海水的浮力就起来了，然后它这样一搂着吃，又不会沾沙子，速度还很快。
于是当其它所有个体都在看谁捡得快的时候，只有一默来回地跑，来回穿梭这样这样这样捡着吃。
猴子很聪明，它们会学，它们发现这个东西有效率的时候，也是同样一默的朋友们先学会了。
川村老师很兴奋，他说这又是一篇Nature的文章要出来了，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小麦淘金法”，就等着这个行为怎么被继承下来。
结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高等级的个体发现自己不需要亲自去做，它就守在小河涌旁边，等着你把小麦运过来，对你HoHoHo一威胁，然后你就跑，你跑我就吃。强盗出现了。
川村老师还没想出解决办法，一默先想出来了。一默把那个拿在手上，放一部分这样吃，手上还拿着一些。你高等级的一威胁，就离开到别的地方再继续洒着拨着吃。
现在关于灵长类的文化行为已经研究了很多，包括给自己治病啊什么，都有，但这种文化行为存在一个弊端，就是几乎所有的文化行为都是跟吃有关系，而人类有很多的文化跟吃没有关系。于是灵长类研究就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与吃没有关系的文化行为，这个是一个核心。
这是我后来照的，猴子洗温泉：
全世界只有日本猴，只有那一个地方有洗温泉的猴子。
我就去了当地，我找了竹節先生的一个民宿，早晚打工，白天去跟猴子在一起，调查。
跟猴子在一起，实际上心里不爽，就是太冷了，零下十多度，我站在这儿看猴子，边跺脚，边哈着手，然后这样子站着，猴子们泡在温泉里头，然后我觉得人不如猴的感觉。
时间长了，我就有了一个梦想，就是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在温泉里泡一下，但是那个公园说，这个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猴子专用的温泉，不让人上，于是有一天我看人不在，游客也没有在的时候，哗，就跳到里头。
本来还有这么一群猴子在里头呢，一看我进去了，它们就离开了。我一进去就后悔，我一坐下去，它那个底下沉的那个猴粪，叫猿粪，就浮起来了。我沾满了猿粪，站起来又没带毛巾，就浑身臭乎乎的就出来了。
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发现那个池子里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就是为什么猴子在洗的时候会来回移动，因为它那个温度是从冷水口和热水口兑出来的温度(40多度)，像远端那个地方，是入水口，如果太热的话，猴子会往这边跑。
我通过在那边的观察，搜集到了非常有效的数据，就是，这是它的家谱：
我们可以看到这是几个家系，Toraya Toraya1980年出生，1924年死亡，它这一辈子生了四个女儿，大女儿是1988年出生，二女生1992年出生然后这是她的大孙女，长孙，都是雌性，因为它是母系社会，雄性，儿子我就不记了，这就是猴子的家谱。
我绘制了那个地方猴群的家谱，通过它的家谱去了解它的文化的传播，这20年来，洗温泉的文化是如何传播的，当时这个结果呢也非常震惊，也弥补了全世界关于猿猴与吃无关的文化行为的一个空白，所以当时也获得了国际上的一个奖：
还有一些副产品，就是研究的时候，我们老师一直告诉我，所有的日本老师都会告诉我，看猴子的时候不要眼睛盯着它看，因为容易受攻击。
我有一次问当地学者，猴子眼睛长什么颜色啊？日本学者说黄色啊，自然的啊。但是我发现有些猴子眼睛不是黄色的，而且我发现有些猴子好像还有一些渐变的感觉。
我发现这个新的东西以后，就把整个日本从南到北走了一遍，查了2000多只猴子的眼睛的颜色，我们可以看到眼睛的颜色实际上是渐变的，它跟遗传，它跟纬度、日照、年龄都有关系: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我们跟人类的眼睛去比较的时候，我们人类的眼睛颜色也是渐变的，当我们想了解，为什么我们人类的眼睛颜色的进化和起源过程中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模型动物，而这最好的模型动物就是猿猴。
我们现在在跟华盛顿大学合作做基因方面的研究。
我今天给大家介绍了三位猿猴朋友，我其他朋友的故事，我都写在了一本书上，叫《猿猴家书》。
很多人会问我，说，哎那猿猴为什么没有进化成人？
实际上你真正跟这些猴子们成为朋友以后，你就会发现，猴子本身就不想进化成人，而且它们有它们自己的进化方向。
就像这个树枝一样，一棵树，它们自己的进化方向，它们不会往人类的方向去进化，猴子永远不会进化成人。
但是现在有些很多的电影，比如说《猩球崛起》啊，《人猿猩球》之类的，会误导大家，我们人会很担心自己的未来，于是总想，谁会取代我们，那猴可能会取代我们吧，这个是错误的。
世界是多样的，我们人类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历史，在我们人类称霸地球之前，还有一个物种曾经称霸过地球，这个大家应该知道，恐龙。
恐龙称霸地球并不是因为恐龙有多牛，它很牛，但是它真正能够称霸当时的地球，是因为爬行类是非常昌盛的。
当时爬行类是称霸地球的，各种各样的爬行类称霸地球，搭起了这个舞台，恐龙是之后出现的一个爬行类，恐龙的倒台并不是因为它自己一个物种的、一个类群的倒台，而是因为整个爬行类的衰退。
整个爬行类衰退以后，恐龙的兄弟，比方说鳄鱼、乌龟，并没有取代恐龙，也是跟着衰退下去了，随后出现的是哺乳类的昌盛，哺乳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食物链，到现在，之后人类是哺乳类的一员，最后出现的，我们是这个舞台上的一个明星。
我们人类现在是70亿，但是我们曾经也缩减过，剩一万人一样能够恢复起来，而最不可逆的就是我们的舞台垮下去。
人类将来如果要灭绝的话，很可能的一个原因，就是哺乳类的舞台垮掉了。
而这个舞台跨掉以后，并不是猴子取代人，猴子也会倒掉，另一个类群的动物将会出现。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担心猴子是不是会取代人这件事情。
经过这十五年来跟猴子在一起生活，我真正地感觉到，人类的大智慧就是天人合一，我们人类有责任去保护这个完整的生态，而这个完整的生态是我们人类的立足之本。
投稿邮箱：xinduxie21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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